記者:我們知道在很多情況下,比如說在您的教養院里發生過法輪功學員絕食的事情。剛才您舉的例子是韓天子15歲的一個小女孩受到電擊,法輪功學員絕食抗議。對於這種絕食的法輪功學員一般來說勞教所要用什麼樣的方式對待他們? 韓:開始肯定是採取勸、動員吃飯。要是隔了兩三天如果無效的話,肯定會採取灌食的辦法。那麼灌食通常在教養院做不到,就把這些人拉到監管醫院去做。就是鼻子裡面插試管進行灌食,強制灌食。就是一般要求他們吃飯又做不到,拒絕不吃就會強制灌食。 記者:這種灌食要多久,這個人如果還是堅持不進食? 韓:那就一直灌下去。 記者:在這些案件裡面,您認為這些管教人員,他們是每天面對法輪功學員,他們應該知道這些人是什麼樣的人。那為什麼還能象您說的這樣去對待他們。通過各種方式強迫轉化,甚至用酷刑虐待,這裡邊還有什麼其他的因素么? 韓:這裡面主要的因素就是中央鎮壓的大背景,這是最主要的。警察就是中共的工具,換個詞就是『狗』。那麼主人讓你咬誰就得咬誰,而且要好好咬,要狠狠的咬,是這樣的,這是最主要的。其次就是有轉化率這方面的東西涉及到教養院一些人的切身利益。如果再說一點,那就是教養院里的一些警察、管教人員的素質非常差,他們根本就沒有什麼民主和法制意識,他們在長期管理普通勞教人員的時候,養成了一種說上句和動不動就動手的這種習慣。那麼普通勞教人員在是非標準和管教人員上說不出他沒錯,所以他挨打了也就挨打了。那麼法輪功學員認為自己沒有錯,因為確實也沒有錯,犯了哪一條呢?哪一條也沒犯上。沒有觸犯憲法,更沒有觸犯刑法,所以他們被無端的、無辜的被關押起來是非常不能接受的。所以他們通常要理論,就是要說真相。一些警察哪能聽得了這些東西啊,他們要耍淫威,要耍威風,所以這也是警察素質低,造成虐待法輪功學員的問題。當然很多警察,應該說越來越多的警察,就象一個磨合過程,開始是激烈的對立,激烈的碰撞,但是經過一段時間互相了解,一段時間磨合,漸漸的了解法輪功,這些人都是好人,都是良家婦女,那麼一些警察,良知未泯的就改變態度了。比如說在教養院里是覺得不允許練功的,你說我們要轉化你,你還在這練功,那哪行啊?是絕不許練功的,更不許看法輪功的書籍,但是也有一些偷著帶進去的,開始都是很嚴格,後來一看這些人真的沒有什麼不好的地方,所以很多警察不管,包括明慧網上也說我那龍山教養院很多警察就是看到練功也不管了,因為是一年一輪換,臨走的時候還會向法輪功學員道歉,說這一年有對不住的地方請諒解,請原諒,還道歉。這也是法輪功學員這種善的力量對警察的感染。 記者:這是在您出走之前在那個教養院里發生的事情么? 韓:對。 記者:在99年7月份開始抓捕法輪功之前,您有沒有聽說過法輪功,或者關於法輪功的什麼政策? 韓:在這之前對法輪功並不很的了解,也沒有太多的說法,因為當時的各種功也很多,但是法輪功是普及最快發展最快的。在短短的幾年時間內發展了很多的人。 記者:您認為這是什麼原因了? 韓:我認為從宏觀的背景來說是中共不得人心。中共所宣傳的那一套已經沒有人再相信了,人們總是要追求一些信仰的,人活著是要有精神支柱的。那麼很多人從法輪功中找到了他們覺得非常美好的東西。另外一方面,法輪功的辦法對強身健體是很有效的,一些人通過他來治療一些疾病。但我覺得最根本的原因是共產黨已經失去人心。那麼共產黨鎮壓法輪功也正是這樣一個原因。它處於它的本質決定了它不能容忍你去信別人。你只能信共產黨,信江澤民,只能共產黨為我獨尊,而不可再有一個李老師。越來越多的人信李老師,而且發展規律速度也是非常驚人的,那麼整個共產黨的社會群眾基礎就不復存在。 共產黨無論從它的本性還是意識形態方面,還是在社會專制、社會統治方面,這種專制本性這種殘暴本性上都是不能容忍法輪功的存在。所以江澤民下令堅決鎮壓法輪功。它鎮壓法輪功使用了共產黨慣用的手法,兩手抓,既有軟的又有硬的。所謂軟的就是充分的發動和運用共產黨所有的輿論機器,來大搞輿論,來誹謗和詆毀法輪功,來迷惑絕大多數的老百姓,讓老百姓相信法輪功是X教。所以許許多多不明真相的老百姓對法輪功不了解,起碼是進而遠之,或者有些誤解。 我自己親身的接觸了很多的法輪功學員,我覺得他們是非常善良非常守法的,是一些非常非常好的人,但是中共的這套造謠、誹謗、污衊的這樣一些手法形成的強大的輿論聲勢,在一定程度上不僅迷惑了欺騙了中國人,甚至也迷惑了欺騙里世界人民。 那麼另一方面硬的一手是,他們充分的利用他們的刀把子,也就是說他們的專政機器,調動公安、司法這些專政機器來,以剝奪自由的這種方式來殘酷的鎮壓法輪功。 記者:通過您舉出的一些實例,就是從99年接觸法輪功學員到您出走之前2001年9月,那麼這段時間,您在您的職權範圍之內都作了哪些努力來盡量減輕對法輪功學員的迫害? 韓:因為我打心眼裡就不贊成鎮壓法輪功,但是我又無法抗拒這種命令,所以換一種角度看,關押在我這或許比關押在公安局那要好一些,因為我這畢竟比公安局那要正規一點。我後來在跟很多法輪功學員面談過之後,我對他們都有所了解,我覺得他們都溫良恭儉讓,是這樣一些人。所以我要儘力的保護他們,首先就是說我比較關注他們的健康,開始就是從我們自己的行政費裡面擠出60萬元買醫療設備,包括X光透視機,到我這來都必須先進行體檢,其次就是我不允許把這些人當罪犯看,也不允許打罵他們,當然也有發生的,發生的我也嚴肅處理。 記者:您提到不允許虐待法輪功學員,這是您通過開會的方式講的。 韓:我開會講的。我除了開會講,每到一個教養院視察工作時,我也強調,我說,告訴你們,不許打。跟他們交待。龍山教養院把電警棍全收起來了。 記者:就是您在的時候? 韓:是我在的時候。除此之外,我還儘力要錢改善他們的居住條件。最大的事情應該是在2001年8月份左右,那時候是盛夏,天氣非常熱,龍山教養院關押的人很多,我去看的時候是拿的大的電風扇在那吹風,儘管如此那個屋子也是一種臭澡堂子那種味,所以很多人中暑生病,在這種情況下,我跟教養院院長說放人,屬於提前釋放。按照標準你得轉化了才能放,那麼我說這種情況怎麼行呢,我說放人,陸續往外放。不可以一下放多,要陸續放,所以他們在一個月時間內,陸續放了159人,這件事應該說是我越權作的事情。也是我會受到中共追究的一件事情。我做了這些,我沒有辦法,我也沒有力量抵制不許關押法輪功學員,我也只能儘可能的出於良知,出於同情保護法輪功學員,來為他們做些事情。但儘管如此,在我那裡也仍然發生著一些虐待法輪功學員的事情。儘管不是我唆使的,支持的,但也仍然發生著。所以我整體上對法輪功學員有一種既有同情之心,又有負疚之感,所以我出走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我不想再違心的、昧著良心的為共產黨鎮壓人民充當工具和走卒,所以我前幾天公開表示退黨,並且我打心眼裡,儘管我還是為了法輪功學員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但是整體上我還是覺得對不起他們,所以我願意把中共迫害法輪功的真相、情況講出來,讓全世界更多的人知道中共是怎樣迫害法輪功的,我希望中共能夠儘快的垮台,也希望中國人民儘快的真正的享受應該得到的民主法制和自由。 記者:謝謝接受我們的採訪。
(希望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