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南陽岐向前走,一條河兒彎彎曲,抬頭望,織女北斗天狼星連成一片,我起筆又放起,我低頭瀑布螢火流溢,隨手翻出爺爺一本遊記~
這一段墨,淡成雁塔和村落,我走過,大快樂,彩虹蠟染著天色,翻過了坡,山下有人唱漁歌,那麼清,那麼澈,人一生夫复幾何。
雪白棉花摘一籮,童子試我無心過,功名無謂我就是我,我知道,書中自有千鍾粟嘛,後來娘又常說,男兒要立志四方的山河,其實那年二十二我也偷偷哭過,小馬載我離開了家鄉的竹林,回頭村口小黃狗吠著背上沉沉的行囊,太多太多依依不捨,說這一路啊安徽,浙江,河北到山西,廣東大海遼望去,漁民撒網滿船魚。舊茶掛新綠,睡到昆明聽聽雨,或在貴州苗疆喝酒哼曲,南普陀的佛光讓我心境平息,雁蕩萬里聞有神仙月下對弈,崑崙山麓金沙江水波濤急,讓我妄想一步跨到璀璨的星河裡。
幽壑篝火,月落烏啼飛黃鶴,峽谷中,聽雷波,峰迴路轉見崖刻。春秋走過,清風明月一闕歌,我睡著,凍醒了,就掌把紙傘賞山河。
古徑深深至桃園,我看群山又往南。明朝聽溪繞過一塊菜花田,兒郎搖頭讀書卷,他用水墨畫作帆,搖搖晃晃談談笑還在耳畔,樂趣是這,題過岩,泡著泉還躺在塘亭等一晚新蓮,原來就在那些年,他又落款多幾篇,其實心中清秀著故鄉的山川,啦~我們結伴走一段,啦~縱使千百年。飲水思川,人生看長也短,他在思源,嚐著人間苦甜。遊記這樣寫的,可以步行到天晚,飯於十五里外筋竹庵,說路荒且長,適當走其半,又不用太趕,山水讓人庸懶,分分合合又未必看得淡,天色當晚,就打尖住店~
故人的書,雪月風花邁一步,隨歷史,去淺讀,他走過一生的路。往夕如故,藏盡人生一些苦,品嚐過,又笑的出,才膽敢走上這旅途。
我寫著歌,即使浩雪覆長河,安靜的,也快樂,裹著棉襖看花落。漁火晚朝,你不暢飲怎聽潮,爬樹梢,敲銅鑼,醉人此生徐霞客。
幽壑篝火,月落烏啼飛黃鶴,峽谷中,聽雷波,峰迴路轉見崖刻。春秋走過,清風明月一闕歌,我睡著,凍醒了,也掌把紙傘賞山河。